【澤中心】榮光之前（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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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君的狀態不太好啊……」
「明明前一局還和成宮不相上下，但這局才剛開始就已經被連續擊出安打了。」
棒球王國的記者峰富士夫表情凝重地看著球場上僵持的局勢，坐在他身旁的大和田秋子看起來也有點惴惴不安。
「應該沒問題吧，降谷君與去年相比都進步這麼多了……」
「……」富士夫表情複雜地看著牛棚裡正做著熱身的投捕，對比投手丘上汗流浹背的降谷。
「實力是進步了沒錯，但怕熱和體力不足還是他的缺點。雖然之前青道靠著充足的投手陣撐下來了，不過之前連番的激戰果然還是消耗了身為王牌的降谷不少的體力，現在大概已經差不多到達極限了吧。」
「怎麼會這樣！」大和田不可置信地看著富士夫，「難道說，青道已經──」
「不，還沒。」富士夫表情堅定地打斷她未說完的話，「真要說王牌的話，青道可不只有一個。」
「嗯？王牌不是只有一個嗎？」
「表面看起來是這樣，但是……」富士夫看著正幫著投手丘上的降谷加油打氣，然後被隊友嫌棄太吵了的澤村，笑道：「勝負，看來要看他了。」
「澤村君嗎……」因為某人的大嗓門而意識到富士夫所指的對象，大和田秋子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如果是那孩子的話，說不定真的可以呢……」
「背後的王牌，這個標題應該不錯。」
「聽起來真帥氣吶！」
如果青道能贏的話，那就當作這次報導的內容吧……
「監督說，如果再讓一個人上壘，就要換人了。」
「了解。」
收到從休息區傳來的指令，內野手們依序拍拍降谷的肩膀為他打氣後便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御幸則對著重新激起鬥志的降谷說道：「加油，你可是王牌，可別被那小子比下去了啊！」他看了眼牛棚那令人不容忽視的活躍身影示意降谷，又用手套敲了敲對方的胸膛，接著轉過身跑回本壘。
也差不多了，接下來就靠你了，澤村。
不能輸！降谷一掃先前搖搖欲墜的狀態，打起氣勢重振旗鼓，居然一改先前的表現，三振了對方四棒。
還行嗎？御幸沉思了下，瞄了眼牛棚。
這樣啊。見監督微不可查地點頭應允，御幸了然。這是監督決定讓降谷投完這局再下場的意思。
好！就帶著王牌的尊嚴結束這一局吧，降谷！御幸敲擊手套，對著降谷比出暗號。
可不能輸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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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局，原先領先一分的青道被一發黃金本壘直接轟出三分，全場震驚。
王牌被那一發本壘打打得人都懵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原先片岡監督是打算接下來把降谷換到外野去，緊急情況再把人送回投手丘上的，但現在看著降谷魂不守舍的狀態，他別無選擇，只能把他換下。
澤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登上投手丘的。
面對大家僵硬又擔憂的表情，澤村對著一言不發的降谷伸出手，掌心向上。
「你很不甘吧？還想投吧？不願認輸吧？」
「澤村……」
「喂，澤村你、」
「我也是。」看著降谷愣愣地盯著他的雙眼，澤村重複了遍，「我也是。」
「所以我答應你，我會帶著你的不甘、你的執著、你的意志，接過你手中的那顆棒球。」
「你……」降谷表情複雜，終是將手中那顆早已染上泥土與汗水的灰白色小球交到澤村的手上。
感受到從掌心處傳來的沉重，澤村抿了抿唇，抬眼看著降谷隱在帽沿陰影之下的蒼白面容，咬了咬牙喊道：「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給我記住了，不管在哪裡，你都是王牌，聽到了沒有降谷！」無視所有人震驚的表情，澤村握緊抓著棒球的拳頭，直直指著降谷的胸膛。
「所以，就算下場了，也要給我帶著王牌的驕傲抬頭挺胸地走回去啊！」
降谷睜大眼睛看著澤村，抿著唇瓣，然後不發一語地轉身離開。
「澤村……」
「榮純君、降谷君、這……」
「不用擔心，他會沒事的。」澤村轉過頭，不再去看降谷挺得筆直的背影。「不管怎麼說，他可是贏過我的人，不會輕易倒下的。」
「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
夏天，又……
澤村抬起頭，愣愣地看著天上白雲緩緩飄過，眼中透明的液體來回滾動，模糊了視線，卻怎樣都不肯落下。
他明明做到了，即使被打出安打，他也沒有被得分；即使站上了打席，面對成宮鳴，他也擊出了據大家所說是奇蹟的安打；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九局下半兩出局，他們也沒有人放棄。但是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還是輸了？
他們又一次輸給稻實，從他的手中。
他又輸掉了大家的夏天。
聽著身旁簌簌的哽咽，前輩們的嚎啕大哭，和勝利者毫不收斂的歡呼，澤村緊緊抓住大腿身側的布料，擰成褶皺不堪的一團。
「對不起，都是我太遲了。」
可沉浸在悲傷中的所有人都沒有聽見，他近乎無聲的崩潰。
──我又，結束了前輩的夏天。
太遲了。
在發下新號碼的當下他才幡然醒悟，原來棒球和少女漫畫中的愛情一樣也有所謂的先來後到。
他已經遲了，沒有機會了。
這就是事實。
他早已認命。
可他原本以為，就算不是王牌，他也能以替補投手的身分和大家一起前進甲子園，至少不要重複當年的覆轍。所以他可以不在意，不在意自己不是王牌，不在意偌大的球場上只有零星為他加油鼓氣的聲音，不在意他上場的時候，總聽見有人詢問為什麼不派降谷上場，不在意是因為要減少降谷體力的消耗自己才能站上投手丘……他還可以笑著對大家開玩笑，說都是因為他不是王牌才有那麼多上場的機會。
可是在他心裡，他還是會偷偷地想像自己是王牌的模樣，在緊急的時候成為支撐全隊的可靠支柱，帶領球隊獲得勝利。
但事實證明他做不到。
他覺得自己已經盡了全力，可卻悲哀的發現，他依然什麼也沒能改變。
如果他能完封對手，大家是不是就能更無所顧忌地揮棒？如果他能打出全壘打而不是安打，他們是不是就能再得更多分？如果他能再早一點變強，他們是不是就不會輸了？
「你們做得很好了！沒關係！我們還會繼續支持你們的！」
「你們很棒！雖敗猶榮！」
「澤村你也做得很好了！」
聽著觀眾對他們的鼓勵和安慰，澤村不知道除了鞠躬他還能怎麼做。他不知道該怎麼對看台上那些他不認識的陌生人、被他背叛的朋友、還有一直支持他的家人說。
──對不起，我又讓你們失望了。
眼淚，終於無聲地落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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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是偽親媽吧，就算是兒子虐起來沒在怕的。（其實我真的很喜歡寫虐）但你們要知道，這都是為了立起反FLAG的大旗，嗯！
大概七章左右會完結吧？我一直寫無關緊要的東西。
啊，差點忘記提醒，少女漫愛情先來後到的例子只是作為一個意象而已，請大家不要當真，澤村是走進死胡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