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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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粉回饋＃1#巨摩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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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雪皚皚，水藍色的蒼穹與潔白的霜雪交相輝映，反射著耀眼的光輝。在每一個呼吸吐息之間，喉間不時傳來乾渴的警報，乾冷的空氣更不斷刺激著唾液的分泌。隨著鼻腔的收縮，寒冷的空氣也輾轉變為溫熱的白霧。隱隱約約的擊球聲與吶喊聲穿過冷冽的寒風，最終成為穿透耳膜的呼嘯。一片還撒了些許白霜的土壤被眾多雪堆包圍，在一片沾了灰的白中尤為突兀。樂土上，一群穿著棒球服的少年揮灑著汗水，在冷與熱中追逐著勝利，那眼中的堅定及無畏震顫了整個空間。

 

　　「你想成為全國霸主的一員嗎？」

 

　　這就是他下定決心的一瞬間。

 

02.

　　「澤村！你會來甲子園幫我們加油嗎？」

　　澤村轉過頭，同年的捕手友好地搭上他的肩膀，語帶笑意地詢問他。

　　「我有額外的訓練要做，再說，就算我去了甲子園也不能上場，與其待在場邊看你們成為全國第一，不如趁沒有下雪的時候多練習一點。」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円城蓮司露出一臉不意外的表情，接著又笑出聲，說道：「話說，你還真相信我們會成為全國第一啊！」

　　聽到円城的話，澤村倒有些訝異了，「做了那樣的訓練，沒有理由成為不了吧？」

　　「說的也是。」

　　「喂！要聊到什麼時候！」

　　兩人回過頭，便看到本鄉正宗一臉不耐煩地站在不遠處，臉上依舊是一副不好惹的表情，不過熟悉他的人就知道這是他一貫的樣子，並沒有惡意。

　　円城乾笑了聲，不好意思地拍了拍澤村的肩，「抱歉啊，我要先走了，你的訓練也加油吧！」

　　「嗯。」

　　看著兩人的背影，澤村揚起嘴角，高喊出聲，「我會一邊練習一邊在心裡幫你們加油的！」

　　円城回頭笑著朝他揮了揮手，本鄉則哼了聲繼續向前走。經過這幾個月的相處，澤村早已不會因他這樣看似不屑的反應動怒，而是知道他這只是代表「那還用你說」的表現。

　　幾秒鐘後，直到他們的背影消失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內，澤村這才收回注目返身而去。

 

　　一定要成為全國第一，然後──

 

　　明年我也會成為全國第一的一份子。

 

03.

　　澤村是從長野來到北海道棒球留學的。每次他只要說自己是從長野來的，總有人大驚小怪地用一臉你騙鬼吧的表情看著他。不過這也難怪，畢竟北海道位於日本的最北端，一年中雖不至於全年下雪，但被白雪覆蓋的月份卻也不少，實在算不得是個打棒球的好地方。

　　這些澤村都知道，不如說他原先也是這麼認為的。

　　直到那一天，正值暑期。每年酷夏，他都會和父母一同從長野搭機到北海道外公外婆家的牧場避暑。一如往常地，他幫忙餵養牧場裡的動物，並騎著他的馬，一匹除了腹部是雪白的以外渾身烏黑的駿馬，繞了整個牧場一圈後，終於有自己的時間能拾起他的棒球和手套一個人對著牆壁投著，然後那個人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很有天賦。」

　　澤村訝異地回過頭，一位身穿寫著「巨摩」棒球服的陌生人就這樣闖入他的眼簾，也不知道他究竟站在自己身後看了多久。

　　澤村不記得太多的細節，只記得當時他們談了一些有關他對於棒球的看法或經驗之類的事情。記憶雖一向不是他的拿手絕活，可當時唯有一句話他記得特別清楚。

 

　　「你想看看未來會成為全國第一的隊伍嗎？」

 

　　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個時候，新田監督眼中的世界。

 

04.

　　他們今年果然成為了全國第一。

　　新聞媒體上充斥著關於黑馬之類的各種標題，但唯有他們這些闖過嚴酷訓練的選手才清楚，他們只是取得了原本就該由他們拿下的錦旗，如此而已。

　　託了甲子園冠軍這一名頭的加持，今年有許多三年級的選手得到職業球隊球探的青睞，即便是替補也有幾所大學聯盟的邀請。今年的巨摩大藤卷可說是有史以來最炙手可熱的一屆也說不定。

　　不過這也是應該的吧，畢竟他們是冠軍。

 

　　夏季末尾，北海道的天氣還維持著晴朗的暖洋，巨摩大藤卷更是在勝利的餘韻下吸引了各家媒體爭相採訪。校園被各式長槍短炮團團包圍，只要是巨摩的一員，即便是不曾於甲子園出場的選手都是記者攔截取材的對象。

　　澤村吸吐著熱氣，伸手取下沾了汗水的帽子，另一隻手則拭去即將滑落額頭的汗水。他逕自走向休息區拿起水瓶，不要命的就往嘴裡灌，直到水位線下降到水瓶一半的位置這才罷休。

　　就在他結束小憩，準備回到場上繼續揮發身體裡的水分時，不知從哪裡入侵的記者便擋住他的去路，使他怔愣在原地。

　　「你也是棒球部的一員吧！請問你覺得你們為什麼能擊敗奪冠熱門稻城實業呢？你們比起其他地區的棒球隊，能練習的時間應該更少吧？」

　　澤村猶豫了一會兒，眼角瞥到學校才請的保安人員皺著眉頭快速朝他們逼近，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拋下一句「如果姊姊你看過我們在冬天的練習就不會問這樣的問題了。」便繞過一瞬間呆愣的記者，往正拼命招呼他的好友走去。

　　末了，他突然停下腳步，朝剛回過神開始思索他話中涵義的記者喊到：「還有啊！姐姐我想有一件事你搞錯了。不是你們，是他們才對！」

　　澤村就這樣快步跑回球場上，摸著頭向好友道歉，徒留記者一個人站在原地思索他這句話的意思，直到被保安請出球場。

 

05.

　　暑假結束後，澤村一家便回到了長野。

　　要不要去北海道學習棒球，這件事澤村和父母及祖父討論了很久。並不是不能讓澤村去學習棒球，而是棒球真的能到北海道學嗎？

　　不只有澤村一家有這個疑問，就連他的好友們也都對此抱持懷疑，反而是他的青梅竹馬若菜提出了並非委婉否定的意見。

　　「雖然北海道平均年降雪日幾乎就占了全年的三分之一，札幌、旭川和函館都超過了一百天，但長野的年降雪日卻比釧路還要多，所以如果能在長野打球，北海道應該也不是問題？」

　　「說到底，如果有疑問，不如就乾脆去親眼見證好了。」

　　澤村望著若菜的方向眨了眨眼，接著露齒笑出聲，「說的也是呢！」

　　「不過在做決定之前為以防萬一，小榮你還是要加油讀書啦！」

　　「誒──我不要啦！！！」

 

　　那年的十二月，他親眼見證了那場震撼人心的大雪。

 

06.

　　在得到夏甲冠軍後的隔年春甲，巨摩一路高歌猛進。這時本鄉已從一年級夏季時的主力輪換投手成了巨摩的王牌，人稱「北方怪童」，更被譽為同年齡中的第一人。澤村則從什麼都不懂的棒球小白，成長至如今巨摩的輪換投手之一。

　　春季選拔第三戰，八進四的比賽，巨摩對上了西東京青道高中。

　　青道的王牌是降谷曉，同本鄉是傳統的本格派投手，球速更聽說是全國第一，還要超越本鄉。

　　對本鄉來說，這是他一直想要與之一戰的對手，在円城有意的透漏下，澤村不小心知道了他們的這份「淵源」。不過沒有人知道，對於澤村來說，降谷也是他想要擊敗的對手。

　　澤村榮純的棒球路上，一直都有一座大山，只要無法超越他，他就無法站上全國第一的投手丘。

　　那個人就是本鄉正宗。

　　可是對於降谷，澤村卻有不同的感覺。不是因為同為投手的執著，也不是身為同年卻差距懸殊的背號，這兩點他從本鄉那裡體會的已經夠多了。

　　比之他從長野到北海道學習棒球，降谷卻從北海道去了東京。平平都是為了學習棒球，一個人去了北海道，一個人卻是離開北海道，截然不同的兩種選擇。

　　到底誰的選擇才是正確的，澤村想知道。

 

07.

　　賽後，澤村在眾多異樣的眼光之下快步至牛棚，抓取了一把土。

　　朋友們笑問他幹嘛拿土，他們又沒輸，而且那土還不是投手丘的土。面對他們的玩笑，澤村只是回了一句，「因為我想記住現在的這份心情。」

　　現在這份，不甘的心情。

　　澤村瞥見新田監督僅僅只是看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像是任由又似鼓勵他的動作。

　　回過頭望著那背負一號的背影，澤村只停留幾秒，便轉過身邁步跟上隊伍。

 

　　如果不成為王牌，就不會被放在眼裡。如果不變得更強，那所有的一切就毫無意義。

 

　　──我不是為了享受棒球才來到北海道，而是為了挑戰自己的極限，才背負著背叛同伴的罪孽，來到這裡。

 

08.

　　「澤村，明天你先發。」

　　澤村喘著粗氣看著站在他面前的監督，將疲累盡速吞下，高喊出聲。

　　「是！」

　　本來以為對話已經結束，不料監督似乎沒有離去的打算，澤村便露出疑惑的表情直視新田監督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像是從澤村的眼裡確認了什麼，新田監督才開口說出未完的話語，「能完投並拿下勝利嗎？」

　　澤村瞪大雙眼，將監督吐出的信息反覆咀嚼，這才回過神大喊：「可以！」

　　聽到澤村的保證，新田監督並沒有反應，只是點點頭就要離開，卻因澤村彷彿自言自語般的言語止住了腳步。

　　「我知道我比不上本鄉，不論是經驗、技術，或者是心態。可是，我始終沒有放棄，也絕對不會放棄，站上投手丘的那一天。」

　　「監督一直對本鄉很嚴格，我知道這是因為本鄉他擁有超出我們的天分，他注定會踏入職業，並成為我遙望不可及的人。」

　　新田依舊背對著他，彷彿喃喃自語般說道：「如果你有你說的這麼不堪，我當初就不會跟你說話，你現在也不會在這裡。」

　　「監督？」

　　「我看不見你的未來，這就是你與本鄉不同的地方，也是現在唯一超越他的地方。」

 

09.

　　又一年春季過去，夏季甲子園火急火燎的展開了序幕。被稱為冠軍候補的巨摩大藤卷依舊如前一年一樣，以霸主之姿輾壓區域賽的所有對手，挺進夏甲。

　　但有別於前一年的夏甲以四位投手接力，還有春甲讓唯一的王牌本鄉獨佔鱉頭，今年的巨摩卻以兩位王牌投手接力奪取勝利。

　　「巨摩大藤卷　名副其實的投手王國」

　　「北海道雙子星　霸主的守護神」

　　今年夏季，諸如此類的標題佔據了各類高校野球的新聞版面。短短如同剎那間，巨摩的11號投手兀自出現在眾人的視線當中，使所有人對於巨摩的印象又有一番翻天覆地的改變。

　　彷如命運般的對決，雖是不同的季節，卻是同樣的八進四比賽，巨摩與青道再次對上了。

　　青道休息區附近的看台上，棒球王國的兩位記者望著剛進行選手替換的巨摩大藤卷，各自對兩校的選手們發表意見。

　　「這位投手還真是厲害，只可惜球速沒有本鄉君和降谷君快。」

　　富士夫卻有別於大和田秋子的想法，瞇了瞇眼說道：「不……或許他才是最讓人忌諱的怪物。青道這次說不定又要止步八強了。」

　　「富士夫前輩？」

　　「我記得預賽時有一篇北海道當地的新聞報導說，澤村選手是從高一才開始專業訓練。從初生之犢到現在這樣的地位，他付出的努力和其天分絕非常人能比。如此驚人的表現更顯示出他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他或許會成為比王子、怪物、鬼神都還要更加恐怖的存在。」

　　「我完全想像不到他的未來，但或許這正是他最可怕的一點。」

 

10.

　　「辛苦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澤村跑上投手丘，對著極其不甘願，但表面其實就是一樣臉臭又很兇的本鄉伸出左手。

　　「切。」本鄉咋了咂嘴，抿唇將球放在澤村的手中，轉身朝外野走去。

　　這個可惡的瘦猩猩，連句「加油就交給你了」都不說，活該人緣差。澤村鼓起腮幫子，不滿地看著本鄉的背影。

　　站在一旁看了全程的円城早就已經習慣兩人的相處模式，笑著拍拍澤村的肩要他別在意。

　　「他那是代表相信你的意思啦！至於臭臉大概是一輩子都改不掉了。」

　　「我知道啦！都相處多久了，要真在意那我早就被氣死了。」

　　「哈哈哈！說的也是。」

 

　　投手丘上的交談觀眾席聽不到，但這點小事也無謂比賽進程。

　　富士夫看著円城和澤村用手套遮著嘴討論配球方案，僅過一小會兒，円城就用手套拍了拍澤村的胸口朝本壘板跑去。他感嘆地看著球場超過半數的觀眾隨比賽的進程逐漸傾倒於巨摩一方，腦中不禁試想到明年大抵也是一樣的場面。

　　現在高中棒球界的霸主毫無疑問是巨摩大藤卷，相信未來一年始終都還是。只要他們的投手丘上有那兩個人，連新田監督都親口承認的，巨摩的雙子星。

 

　　或許澤村現在是近乎與本鄉並列的雙投之一，但他們都知道一件事，他終有一天遲早會──

 

　　加冕成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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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寫正劇真的很麻煩，今天巨摩篇總算是生出來了，天知道我把有巨摩部分的漫畫翻出來看多少次......沒關係那些都不重要，總而言之，有些東西在番外會補充，本篇御幸視角夢到原著的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