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澤/ABO】果酒成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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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前輩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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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上說：所謂的酒精成癮，是指對酒精的耐受度增加；飲酒過量，而持續飲酒；無法自行戒除，戒酒之後又恢復酗酒；飲酒、買酒與酒醉的時間增長；因為飲酒而放棄重要與正常的社交活動；雖然知道飲酒帶來了生理與心理問題，仍無法停止飲酒；發生酒精戒斷症候群的症狀。以上七個條件滿足了其中三個，就是酒精成癮。
克里斯想，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大概已經成癮了，而且是重度成癮。雖然他還沒有真正品嘗過酒的滋味，可光是聞過那股酒香，他就已經無可自拔的沉迷了。
但，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戒不掉。無法控制自己去想、去思考、去渴望，更無法阻止自己去接近、去碰觸。
他變得越來越貪心。
最初只要遠遠地看一眼那燦爛的笑容就足矣，可漸漸地，他想要的越來越多，不再只滿足於連旁觀者都算不上的遙遠的一眼，不滿他人因為被他所吸引而忍不住靠近他，忌妒不論是誰都能獲得一視同仁的燦爛笑容……。
他要澤村的笑容只為自己綻放，要他的眼裡只有自己，要他的懷抱只為自己敞開，要他的心臟只為自己跳動……很可怕吧，如果被發現的話，會被討厭的吧。
所以他要克制、要忍耐，因為他清楚，一旦真正嘗過了，就再也戒不掉了。
這是一杯一旦嘗過就會上癮的酒，他深知。少有的清醒的時刻，他都在拼命告誡自己，不行、不可以。
戒斷的症狀很痛苦，很痛苦，可是──
他卻甘願沉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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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答應亮介的時候，他真的是下定了決心的。
至少不能是現在。他不斷提醒自己，卻總忍不住去觸碰，一再踏過他為自己設下的安全線。想著就一點點，不會有事的，只是一點點而已，再退回來就好。
一次又一次，每次都忍不住更加靠近；一步又一步，最終，他陷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克里斯前輩！」
克里斯停下徘徊的腳步，轉過身。看著滿心歡喜地向他小跑過來的澤村，不由得有些好笑地問道：「澤村，你這節不是家政課嗎？快上課了，你怎麼還沒去家政教室？」
「嘿嘿。」澤村搔了搔頭髮，羞赧地笑著回答：「因為忘記拿保鮮盒，所以又折回去拿了。」
「這樣啊。」難怪了……
「嗯！那麼我就先去教室了，克里斯前輩再見！」
「等等。」克里斯見澤村才剛跑出一步就因為他的話而停下腳步，回頭露出疑惑的表情，忍俊不禁地伸出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不過只揉了兩下便立刻收回。
「前輩？」即使快上課了澤村也沒有催促，只是歪了歪頭表示疑問。
克里斯沒有讓澤村等太久，很快便道：「快考試了吧？需要幫忙嗎？有沒有什麼地方不懂？」
「呃，可是不會打擾前輩嗎？我可以問金丸就好……」澤村略有不安地轉了轉眼珠子。
「沒關係，我自己沒什麼問題，都複習得差不多了。再說，偶爾也讓金丸休息一下吧？」
「誒，那……就拜託前輩了！」被開了玩笑的澤村沒有生氣，想了想便開心地彎腰九十度行禮。這時上課的鐘聲突兀地響起，澤村慌張地起身，語氣急促地道：「啊上課了！我走了，克里斯前輩晚上見！」
「再見。」揮了揮手小聲道別，克里斯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而是一直凝視著前方，直到那個身影消失在盡頭的轉角。
克里斯定定地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走廊，接著才閉上眼睛轉過身。他輕輕握起拳頭，從掌心到指尖，好似還殘留著澤村蓬鬆的髮絲柔軟的觸感。他抬起手，用唇瓣碰了一下食指側腹，想像自己正親吻澤村的髮梢。
酒精一旦成癮了，要戒掉就會變得無比困難，可他卻不是因為戒斷期太痛苦才戒不掉，而是因為心裡始終有個聲音不斷說著：「再一點點就好，沒關係的。」
如果真的下定決心的話，那應該還是可以戒掉的吧，不過……他其實從來都沒有打算戒掉。
他放下拳頭，挺直背脊，終於離開了已經等不到人的走廊。
真是，太卑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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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淡淡的青澀果香自森林的深處飄出，勾著人的鼻尖往裡處前進，但越進到深處，原先的味道卻逐漸變了味，開始摻雜些許香醇的酒味，像果酒，卻不是白酒，亦不是紅酒，那是……一縷白光猛然闖入眼簾，為森林帶來原本不該有的鮮活。
克里斯睜開眼睛，有些難堪地伸手遮住臉，向後靠著浴池邊緣。手肘遮住了雙目，為他擋去了氤氳的光線。
所以說，太卑劣了啊。
又泡了一會兒他才站起身，一邊擦著頭髮一邊往更衣間走去。進澡堂前他碰上剛洗完澡的澤村，對方說會先去他房裡等他，可不能讓他久等。
他記得增子和槙原今天不會太早回來，他們會和亮介一起在伊佐敷和齋藤的房間準備明天B班的數學小考。所以待他打開房門，果不其然看見房裡只有澤村一個。他坐在地上背對著門口，一聽見開門的聲音便笑著回過頭。
「歡迎回來，前輩！」
他微不可查地頓了一下，然後語帶笑意地說道：「嗯，我回來了。」
「有哪裡不會？」克里斯將毛巾掛在頸項上，微濕的瀏海不似平常被用髮膠向後固定在頭上，而是柔軟地垂在額前。
稍稍有些長了。克里斯想著，將有點擋住視線的瀏海向後梳，卻理所應當地拿它沒有任何辦法。
注意到克里斯小小窘況的澤村偷偷笑了一下，說道：「那個先放一邊，克里斯前輩，你的瀏海是不是有點長了？要不要我幫你修一下？」
克里斯有些訝異地抬頭，「你要……幫我剪瀏海？」
「對啊！」澤村很有行動力地跨步走到一旁克里斯的書桌前，熟稔地從抽屜裡拿了把剪刀，然後挺起胸膛自信地說道：「可別小看我，我的瀏海從初中開始就是我自己修的，不用擔心！」
「啊，這樣嗎……那好吧，就拜託你了。」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但因著心中一點小小的妄念作祟，一種本該被壓抑的心思悄然冒出，令他一個不察便脫口而出答應了。
「是！請放心交給我吧！」
……算了，就這樣吧。
瀏海被小心翼翼地撩起，因為兩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一時安靜了下來，只有每隔幾秒剪刀剪下髮絲發出的喀擦聲，近距離地在耳邊迴盪。偶爾有幾根俏皮的髮絲掉落在臉頰上，卻很快被人輕柔地撫去。
睫毛因為緊張而微微顫動，有一個瞬間，克里斯感覺澤村離他很近很近，他的呼吸打在他的額頭上，溫溫熱熱的，就像他這個人一樣。但那股錯覺很快便消隱無蹤，就像海市蜃樓，當你以為離它只有一點點距離的時候，才失落地發現它根本就不存在。
「前輩，好了，你看看吧！」
「……啊，可以，挺厲害的嘛澤村。」
「嘿嘿！如果克里斯前輩喜歡的話，我可、以後也可以幫你剪喔！」
「……那還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不可以，現在還不可以。
「好了，我們快點來看看你哪裡有問題吧。」
「呃，其實……」
「……你哪裡都不會是吧，我知道了。」
「嘿嘿嘿。」
只要，再等一下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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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里斯一直都不敢想，只是不斷地，小心翼翼地用一點點甜頭去換取短暫的緩衝，但等他畢業的那天，等他離開學校，離開他身邊之後，他又要如何獨自一人熬過漫長的戒斷期？要如何用思念去撐過所有沒有他的時光？沾染了果香氣味的森林，又要如何回到沒有它的那段過去？
那時還沒有果香，也沒有光的存在，只有長滿青苔的樹幹，使濕氣遍布整座森林。
但是，那一天還是來了，不，應該說……終於到了那一天。
「克里斯前輩，恭喜畢業！」
克里斯眼神複雜地看著面帶微笑，眼眶卻泛著淚水的澤村，心臟微微抽痛著，不捨及焦慮引發的鈍痛展現了強而有力的存在感。
不能說，不能想，不能希望。
不應該是今天，不應該是現在。
「前輩，我、我嗚……」
澤村衝上來抱住他的那一刻，他差點就不管不顧地說出口了，但他最終只是頓了一下，輕輕將人攬進懷裡。
這時，他看見一枚櫻花花瓣落在了澤村深棕色的髮梢上，那一抹淺粉就像那一道從森林中射出的光，驀地闖入了他的眼簾。
只是一下下的話，不會被發現的。抱著一絲僥倖的心態，克里斯低下頭，唇瓣輕輕碰觸澤村頭上的花瓣。
「克里斯前輩。」
克里斯猛然睜開眼，呀然地看著小力推開他的澤村，內心頓時掀起一陣惶恐。
「我、」
「前輩，我原本打算等的。」
這時克里斯才看到澤村的表情並不如他的語氣那般沉著冷靜，還泛著淡紅的眼框又再次盈滿淚水，可他的嘴角卻拉得大大地，像是發現了寶藏的孩子。
「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
「澤村……」
「我喜歡前輩，很喜歡，非常喜歡，非常非常地喜歡！所以──」
「不用再說了！」克里斯捧住澤村的臉頰，低頭與他額頭相抵，忍住心中即將控制不住的雀躍，輕聲地，卻難掩歡喜地道：「我也是，澤村，我真的……非常非常地喜歡你。」
「克里斯前、嗚……」
在澤村環上他的脖頸猛然踮起腳尖抬頭吻上來的那一個瞬間，他忍不住想到──
他大概，一輩子都戒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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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可惡，克里斯那個傢伙。」
「果然還是偷跑了啊……」
「說話不算話，哼！」
「嘛……算了，也罷。」
原本咬牙切齒地看著櫻花樹下那對新進情侶的大夥兒訝異地回過頭，最先沉不住氣的伊佐敷在他人無聲的催促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試探性地問道：「亮介？你……？」
亮介沒有為難他，只是有意無意地用像是準備看好戲的語氣回答：「反正，以後有的是克里斯要受的，現在就暫且不管他們了吧。」說完便聳了聳肩，拋下一個讓眾人忍不住顫抖的戲謔眼神後灑脫地轉身離去。
大夥兒互相對視，不明所以，可最後還是選擇跟上亮介的步伐，將空間留給那對情侶。
至於當先一步轉身離開的亮介聽到身後嘰嘰喳喳跟上來的聲音時，他才勾起唇角在心裡補充──畢竟克里斯能不能一直死守本壘，那還不好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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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覺得這篇好像在勸人戒酒又好像不是。然後不知道有沒有人看出克里斯為什麼說自己很卑劣。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祝前輩生日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