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中心】榮光之前（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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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村，我打算把隊長交給你。」
澤村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片岡監督，然後又來回看其他教練老師。這樣好幾次後他才張口，努力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猶疑地道：「我？隊長？你們確定嗎？」
「我們確定。」高島禮的聲音含有笑意，「是御幸推薦你的。」
「什麼！？御幸前輩推薦我！？」澤村更加震驚了，臉上完全是一副「那傢伙怎麼可能會推薦我當隊長」的表情。
「然後我們一致同意他的想法。」太田部長也笑著補充。
「可、可是，我當隊長？你們認真的嗎？我連自己都顧不好了怎麼─」
「你可以。」
「我、」澤村嚥了嚥口水，看著打斷他話的片岡監督，咬了咬唇才懷疑地說道：「我……真的可以嗎？」
「你當然沒問題。」高島禮對他點頭，臉上滿是笑意。
澤村有些惶恐，他的眼睛到處亂飄，一下看著老師們，一下又盯著地板。
看著澤村似乎對於隊長職位抱有排斥之心，落合忍不住開口：「你似乎有點太過小看你自己，前隊長可是說，他覺得你能做得比他更好。」
「！？」澤村抬頭看著落合，「他真的這麼說嗎？」
「他真的這麼說。」落合拿出他對小女兒的耐心，對澤村說道：「你自己也許沒發現，但在現在這個隊伍之前，你就已經擁有作為一個領導者該有的心態了。」
「什麼？」澤村一臉茫然。
「……」落合被噎了一下，稍稍反思了自己說話是不是仍不夠淺顯，決定重新再來。他清了清喉嚨，再次開口道：「在你不知不覺的時候，你已經在隊伍裡樹立了一個榜樣。你的平輩們認同你、信賴你，你的後輩們尊敬你、相信你，還有你的前輩們也一樣。而正因為他們的帶領，才讓你成為現在的模樣。」
「澤村，只有你。」片岡監督接過話頭，「只有你能成為他們的隊長。」
「你是被大家認同的。」
「我──」澤村低下頭默不作聲。過了一回兒，他才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他抬起頭，眼裡的迷茫不再，而熠熠生輝。
「我知道了，我會成為這支隊伍的隊長。」
老師們望著他露出笑容，就連落合教練和片岡監督也一樣。他們沒有想到，才經過這短短一年多的時間，澤村就能成長至此。
──澤村他，已然成為他們青道的精神。
「那，還有什麼事情嗎？」澤村鬆了鬆正經的面龐，笑著問道。
「還有副隊長的事，我們想參考你的意見。」
澤村想了想，說道：「這個我沒有意見，我覺得誰都能做得很好。」
「好吧。」高島禮挑了挑眉，「我們討論的人選是金丸和小湊，你覺得呢？」
「金丸和小春啊！他們絕對沒問題！不如說我大概很需要他們！」澤村笑了笑。
高島禮點點頭，「那就沒什麼事了。」
「那我就回去訓練了，告辭。」澤村鞠了個躬，轉身欲走。
「你對王牌是怎麼看的？」
突然的問題讓澤村的手頓時僵在門把上，整個空間的氣氛也跟著有些凝滯。
「王牌？」澤村皺著眉回過頭，想了想才對落合說道：「降谷他的確有點自責、不，不如說是走進一個怪圈，但我已經和他聊過了，應該很快就會恢復，所以不用擔心。」
本來幾位老師都用有些不贊同的目光看著似是突然發難的落合，但在澤村回答問題後，他們臉上的表情卻在瞬間轉為錯愕。除了片岡監督只是眉頭微皺外，就連落合教練的表情都有瞬間的驚訝。
「怎麼了嗎？我說錯什麼了？」眼看老師們的表情不對，澤村疑惑地問道。
「澤村，你……」此刻，片岡監督透過墨鏡凝視著澤村的雙眼，顯得嚴肅而凝重，使得澤村仍握著門把的手不住地冒出冷汗，僵硬而冰涼。
「放棄成為王牌了嗎？」
無聲，淹沒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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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隊伍很快就組建起來，當監督向大夥兒宣布澤村是新一任的隊長時，沒有任何人反對，只有大家平靜的鼓掌叫好。好像所有人都早已了然於心，只是欠缺了一個正式的宣告罷了。
在隊長和兩位副隊長的帶領下，新隊伍以極快的速度開始磨合凝聚。僅短短一週，似乎就有了初步的團隊雛形。加之，與去年二年級生最初不合的狀況不同，這次隊內並沒有什麼摩擦，全都運作良好。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感覺事情都步上了軌道，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邁進。
可一種淡淡的疑惑與不安，卻像梅雨季沉重而惹人煩悶的濕氣般席捲而來，使人壓抑又倍感焦躁難耐。
奧村有些猶疑地看著新隊長的背影，身側的瀨戶拍了拍他的肩，對他點點頭給予鼓勵。終於，他再次鼓起勇氣，走上前。
「澤村前輩，今天可以接您的球嗎？」奧村的手心有些冒汗，濕熱的水氣使他忍不住抓著褲子上的布料輕輕磨蹭，抹去水分。
澤村回過頭，臉上掛著歉疚的表情對奧村說道：「抱歉呢奧村，今天不行。再說，你現在是正捕手了，有時間還是去找降谷多磨合吧，你仍接不太穩他的指叉球吧？還有東條，你也沒跟他配合過幾次對吧？」
奧村皺起眉頭，「那前輩要找誰練習？由井嗎？」
「啊？」澤村似乎有些訝異於奧村的問題，略顯困擾地說道：「怎麼突然提起由井？今天他去接東條的球喔！至於我，我已經和狩場約好了啦！哈哈哈！奧村少年很想接我的球嗎？」
「我想接。」
似是沒料到開玩笑的話語會得到後輩立即而肯定的回答，澤村就這樣愣在了原地。
「我很想接澤村前輩的球，所以，請讓我接您的球。」奧村語氣認真，嘴唇繃直。
不是他的錯覺，就在剛剛他確定了，澤村前輩確實在刻意迴避與他的搭檔，而他並不知道原因。明明他好不容易才當上正捕手的不是嗎？為什麼還會被前輩拒絕呢？
他們不是搭檔嗎？
澤村沉默了。過了一會兒，他才張了張口，對奧村說道：「奧村，你得明白，你現在是正捕手，不能再執著於單一的投手。你要找的人，應該是降谷，而不是我。」
「我不懂。」奧村抿起嘴唇，握緊拳頭，感覺十分的憤怒，說話的語氣也忍不住變得有些強硬，「為什麼我一定要去找降谷前輩？我和前輩，我們不是搭檔嗎？」
「……」澤村被奧村噎得啞口無言，咬著唇表情複雜。幾秒，或幾分鐘後，他才緩緩開口，對他說道：「抱歉呢奧村。」
「因為，我不是王牌。」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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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文：七
反FLAG似乎成功了……好啦跟我沒關係，都是小天使自己的努力，不過有始有終嘛，我還是得把文寫完。大概下一章或下下章就完結了，我會盡快。（看著一系列慶賀文，我看著自己的文夾雜在中間覺得尷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