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安

>有神論

>有點虐

如果我說這其實是個被虐文包裝的團寵澤，有人會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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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要勝利，就拿等價之物交換。』

 

　　「獲勝的是青道高中！恭喜青道奪得最後的勝利！」

 

　　在御幸高三的那年夏天，他們打敗了霸主巨摩大藤卷，摘下了那頂鮮紅色的王者之冠。

　　青道高中的選手們衝上投手丘，將他們的王牌緊緊包圍，興奮地又吼又叫，有些人甚至流下了歡樂的淚水。饒是很少將情緒完全表露在臉上的御幸也難得模糊了眼眶，盡情地抱著自家哭慘了的左投大笑著。

　　他們終於為王者青道正了名，為這個夏天畫下一個毫無遺憾的完美的句點。

 

　　賽後，青道高中由隊長御幸接過代表勝利的紅色錦旗。合照上所有人帶著燦爛的笑容，瞳孔中滿溢興奮之情。

 

　　這就是稱霸全國的感覺嗎？難怪永遠都有無數人對這個頂點趨之若鶩，願意為此付出一切，因為這種感覺真的是太棒了！御幸難掩臉上愉悅地想著。看著身旁的夥伴們，他知道大家想的肯定都一樣，即使還不知道得到這份勝利的代價究竟是什麼，或者說他們根本不認為有任何物品可以與登頂的絕妙滋味畫上等號。

 

　　──只要能勝利，付出什麼都無所謂。這就是他們的回答。

 

　　「誒澤村，你真的沒事吧？頭會痛嗎？不會變得更笨吧？」御幸面帶笑意地看著因登頂全國而興奮地活蹦亂跳的澤村，同時進行更衣的動作。

　　「御幸一也！就說了我才不是笨蛋！真是的，等等就會去檢查了啦！」澤村鼓著臉頰，不滿地瞪了一眼臉上看起來毫無關心之色的自家隊長。

 

　　最後的決賽澤村作為先發投手上場，可能是巨摩沒料到不是王牌的澤村會擔任先發，所以在初開局時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直到第五局，澤村都近乎完美地封鎖了巨摩的打線，只讓對方拿下幾支安打，且並未失分。

　　但五局下半輪到青道高中進攻時，可能是連日投球的疲勞加上比賽遲遲無法突破僵局的焦慮，對方的王牌本鄉對澤村投出了一顆直擊頭部的觸身球，引起現場所有人的驚呼。不過當事人澤村只因突然受到巨大的衝擊而倒下了短短一瞬，連在待打區的倉持都還沒衝上打擊區查看他的傷勢就飛快地站了起來，還露出憤怒的貓眼對站在投手丘上看起來有些驚愕的本鄉嚷嚷著：「很痛誒！你是想要殺了我嗎？」即便他看起來依舊活力滿滿，片岡監督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讓他下場，並替換麻生上場代跑，然後照原定計畫在第六局時將守外野的降谷換上投手丘。

　　在隊醫做檢查時，澤村非常不安份地推拒。看著澤村如此健康有活力的樣子，大家都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不過隊醫還是表情嚴肅地讓他們最好盡快送澤村到醫院做詳盡的檢查，畢竟被158公里的魔球打到頭並不是件好笑的事。在聽到醫生的建議後，以選手健康為優先的片岡監督打算立刻讓高島禮陪著澤村去醫院，卻被澤村堅定地拒絕，他堅持要坐在板凳區和大家一起稱霸全國。兩人略為僵持了幾秒，最後片岡監督還是同意了，不過澤村得在比賽一結束就到醫院檢查。

 

　　「榮純君，這可不是開玩笑的，畢竟是打到頭了，所以一定要乖乖配合醫生檢查，知道嗎？」春市有些嚴肅地看著澤村，成功將對方盯出一身雞皮疙瘩。

　　「是、是！遵命！春男！」澤村做了個誇張的行禮動作，成功逗笑了看著他們鬧騰的棒球部隊員們。

　　「快收拾啦笨蛋！」顧慮到澤村的傷勢，倉持難得沒有對他使出飛踢或其他關節技，只是用凶惡的眼神逼迫吵死人的同寢後輩加快動作。

　　「是！倉持前輩！」成功被恐嚇的澤村飛速收拾著自己的行李，默默離可能會攻擊自己的同寢前輩遠一些。

　　御幸看著緩慢但明顯移動的澤村露出好笑的神色，然後提起手上的行李往外走去，同時對惡友調侃道：「這麼關心後輩的洋一君還真是讓人感動啊！」

　　「煩死了！噁不噁心啊你！」聽到御幸對他的稱呼，倉持額頭上冒出鮮明的青筋，用非常可怕的眼神瞪著壞笑著的隊長。

　　渡邊看著不知是關係好還是關係很不好的惡友組兩人逗著嘴，拍了拍他們的肩膀，有些無奈地催促，「好了好了，我們快走吧！教練要生──」

 

　　「碰！」

　　一陣重物落下的聲音打斷了渡邊的話和其他隊員嘻笑的聲音，眾人疑惑地回頭，卻看見方才還吵吵嚷嚷的自家左投倒在地上。

　　最快回過神來的是離澤村最近的春市，他慌忙上前搖了搖好友的肩，驚慌地喊著：「榮純君？你還好嗎？榮純君！？」

　　「澤村！澤村！？」因春市的驚呼而清醒過來的眾人立刻驚慌地圍上去，大聲喊著澤村的名字，卻並未得到任何回應。

　　「監督──！！」

　　休息區一陣混亂，大家驚慌失措、面色驚恐的不知道該做什麼，只能繼續或蹲或站的在原地大聲呼喊澤村的名字，以不觸碰他的方式試圖讓他恢復意識，而有些較鎮靜的人則連忙去呼叫監督。

 

　　『等價之物，我拿走了。』

 

　　「讓開！讓開！」

　　青道的眾人坐上巴士追著救護車來到醫院，快步跟上被推著前往手術室的澤村。他們麻木地奔跑著，聽著急救人員鎮定的開路聲、走廊上吵雜的嚎哭聲，還有滾輪快速滑過磁磚地板，發出並不刺耳但令人難以忍受的摩擦聲。

　　最終他們被冰冷的大門所阻擋，只能站在亮起紅燈的手術室外。方才的喧囂陡然消失，白色的長廊一下子沉寂下來，氣氛壓抑得可怕、沉重得嚇人。所有人臉色慘白的仿如被他們視為生命的白色小球，與白色的牆壁交相輝映，竟沒有人覺得這兩者的顏色有何不同。

 

　　「......怎麼會這樣？」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話，短暫地打破了這份沉默。

 

　　那個總是吵吵嚷嚷的左投，總是被他們嫌棄煩死人的笨蛋，總是精力旺盛的澤村，為什麼現在會那樣安安靜靜地躺在裡面？為什麼突然就那樣倒下，還生死不明？

 

　　考慮到隊員們剛結束激烈的比賽，片岡監督原本想讓大家先搭大巴回旅館休息，自己則和高島、太田部長留下，結果卻沒有人願意離開。

 

　　御幸緊緊抓著澤村的打擊帽，上面破碎的缺口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御幸凝視著光滑的帽子上反射出自己模糊的倒影，他看得並不真切，卻能輕易感受到自己臉上的懊悔、自責、悲痛等情緒。

　　對不起，澤村。御幸低下頭，略長的劉海擋住了他的表情，然而他附近空氣中瀰漫的淡淡鹹味，卻暴露了他早已失去控制的情緒。

 

　　鮮紅色的燈比預想中的要快熄滅，在手術房大門打開的那瞬間，眾人飛速圍上前，用期盼的目光看向脫下口罩的醫生。

 

　　「......我感到十分遺憾。」

 

　　隨著醫生吐出這句殘忍的句子，整條走廊的空氣似乎在剎那間全部凝結，使人無法呼吸。就像按了暫停鍵，所有人的動作瞬間停格，一股名為絕望的氣息在須臾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啪答、啪答......」

　　御幸睜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做出最後宣告的醫生，眼淚爭先恐後地自眼角滑落，晶瑩的淚狠狠敲擊在光滑的地板上，發出斷斷續續的悲鳴。

　　不只是他，有好多原本在勝利的那一刻都沒有哭的幾人也紛紛發出隱忍的啜泣聲，更有甚者嚎啕大哭了起來。

 

　　──這不是他們要的。

 

　　「騙人！澤村才不會、才不會──」

　　「可惡！這樣換來的冠軍我們不要了！不要了！！！」

 

　　少年們哀號著、嘶吼著，帶著布滿淚痕的臉、發紅的眼，祈求著賜予他們勝利的神將澤村還給他們。

 

　　──什麼等價交換？澤村和冠軍怎麼可能是等價？用澤村的犧牲去換來的冠軍，他們才不要！

 

　　所以啊──

 

　　把澤村還給我們啊！

 

　　把我的榮純還給我啊！

 

．

　　御幸大叫一聲驚醒過來，感受到全身的衣物被汗完全浸濕，黏膩得難受。他壓下心中的那份恐慌，拿著換洗衣服趕在晨訓前沖個澡。

 

　　「幹嘛一直揉我頭啊倉持前輩？」澤村滿臉疑問地看著倉持，卻沒有反抗對方詭異的關愛。

　　「哈啊？你有什麼意見嗎？」倉持並沒有多做解釋，甚至刻意逃避問題，但好在澤村本來就是個笨蛋，很快就被轉移了話題，停止糾結為什麼獵豹前輩突然用除了格鬥技外的方式親近他。

　　「榮純君的頭髮很柔軟、很舒服呢！」春市看出了倉持的避而不談，溫柔地笑著上前，跟著摸了摸澤村的頭。

　　「誒真的嗎？我也要摸！」

　　「我也要我也要！！」

　　「誒留個位置給我啊！」

　　「你們幹嘛啊！不要再摸了啦！好奇怪誒！」莫名其妙突然大受歡迎的澤村一臉茫然地任由大家對他實施摸頭殺，等到回過神來才嚷嚷著掙扎。

 

　　待御幸走到球場，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幅和樂融融的畫面。

 

　　「真是太好了。」御幸看著依舊元氣滿滿的澤村呢喃道。他的眉眼彎曲成好看的弧度，同時臉上揚起一抹溫柔得不可思議的微笑。

　　他們會證明他們不需要依賴上帝的垂憐才能站上巔峰，所謂的條件，應當是他們流乾的淚水和浸濕鬆土的汗水。

 

　　夢想，是要靠雙手去實現的，而不是靠著犧牲誰換來的。什麼等價交換，根本從來就沒有這種事。

 

　　幸好，他們還來的及理解這點；幸虧，他們並沒有真正失去澤村。

 

　　今年夏天，他們一定會靠著自身的努力和隊伍的合作去奪下那份榮耀，所以啊──

 

　　請不要再將澤村從我們身邊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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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大家有沒有看懂，我簡單解釋一下。

　　就是神說要讓青道成為冠軍，但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而代價就是澤村的生命，所以大家後來拒絕了。大部分的人對這份記憶很模糊，只當成是做了一個噩夢，但夢的內容基本是沒有印象的，而潛意識卻會使他們更想關心澤村。不過還是有少數人記得很清楚，比如御幸，倉持，春市等人。

　　抱歉開學寫虐，我本來想寫團寵澤的相信我，腦洞都挖好了，但還是忍不住寫了這篇。另外阿谷我三月會特忙，所以產糧會大量減少，但我還是會盡量維持一周有一兩篇，請大家見諒。

　　此文致敬《MAJOR》本田茂治